安之闻着坊中飘出的阵阵诱人香味,仿佛馋虫附身,双眸大亮。
见状,赤子厄暗暗摇头,他把在掌心中握了一路的圆球举到安之眼前,道:“进去前先把这个吃了。”
安之盯着珠子,越看越像一块玉石,惊道:“石头能吃……”
“吃吧你就!”赤子厄快速将珠子送到他口中,快速关上他的嘴巴,防止吐出,再作势扼住下巴往上一昂。
只见他的喉骨上下滚动一个来回。
确认他将珠子吞下肚,赤子厄才松开手,晃晃悠悠地朝皎月坊走去。
“咳咳咳!……唔……”安之风中凌乱些许时间,立即弯腰咳嗽作呕,似要把珠子咳出来。
居狼抚着他的后背,一面帮他顺气,一面道:“应该是颗丹药。”
听闻,安之直起身,将信将疑地缓缓活动右臂,果然如居狼所料。他欣喜道:“真的哎!”
彼时,赤子厄一只脚已经跨进皎月坊,听到安之的惊呼声,他轻轻扬了扬精致的嘴角,退回皎月坊门外,转身朝安之二人喊道:“还不赶紧进来吃饭。”
安之提步跟上。
他扫过坊中琳琅满目的吃食,在糖炒栗子上多留恋了几眼,而后才跟着严舒上到皎月坊二楼。
皎月坊二楼的布局布置与普通住宅平层别无二致,一派窗明几净,檀木桌椅、家具,形制简约清爽,不失大气沉稳。
细闻之下,这方空间充盈有幽幽兰花香。
严舒抱着叶岚先引四人入座,随即带着叶岚去到内室。
随即,从内室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
一会儿,他从内室出来,解释道:“这些天岚岚都没好好洗漱清洁过身子。”
一刻钟之后,严舒已经把早早料理好的食物端上餐桌。
四人寥寥地吃了几口。
赤子厄最先放下紫竹筷,问到安之:“我说小子,你想喝遗子春嘛?”
安之道:“会不会很难喝?”
“难不难喝你还能不知道。”说着,赤子厄拿起手边的葫芦,“啵”地一声拔开塞子,直直送到安之眼前。
安之探头,送鼻浅浅闻一闻,一股辛辣味冲鼻而来。
他忙后倾身子,疯狂地摆手摇头:“不要不要。”
赤子厄蹙眉,“嘶,奇怪。”
椅子与地面擦出“呲啦”一声,居狼猛地站起身,险些带倒椅子。
严舒眼疾手快,伸手扶了把椅子,才不至于砸到地上。
居狼绕过严舒,直径大跨步到安之面前,“你不能?”他居高临下俯视安之,仍是不带波澜的语调,却有微微颤声。
“我……”安之见他来势汹汹,大有一副要打架的架子,不自觉地躲避他,渐渐地后背抵上檀木桌沿。退无可退,他虚声道:“我的确不能……”
“你一直轻口薄舌,贫腔扯谎,我不信。”说罢,居狼抢过赤子厄手中葫芦,扼住安之下颏,用力捏两腮。
腮帮子即刻发酸发胀,不得已,安之只能大张嘴巴以缓解酸痛。
赤子厄已凝眸观望长久,只见居狼夺过自己手中葫芦,竟直直往安之嘴里灌酒。
“畜生!”他怒斥一句,抬手反扼住居狼脖颈,用力往地上一摔,皎月访二楼地板应势裂开一条缝。
“砰”地一声巨响,缝隙处坍塌,居狼径直从二楼摔到一楼。
待尘埃落定,赤子厄站在缺口边往楼下望去,见居狼的双脚还在废墟中动弹,便朝下喊了句,警告道:“我他妈忍你很久了。若你不能自控,以后就不要跟在阿渊身边,更不要让我看到你!”
安之用力抹去嘴边酒渍,揉了揉尚且隐隐发酸的两腮,啐出嘴里残留的遗子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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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糖炒栗子
白狐受到惊吓,一跃上窗台,跳下一楼,不知跑向何处。
二楼截断处,散碎的石块不断朝一楼掉落。
皎月坊已被赤子厄摧毁。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严舒没分心去追逃跑的白狐,他愣在原地,呆呆地朝灰尘漫漫的一楼望去。
赤子厄自知一时冲动,闯了大祸,他向严舒抱歉,“作为补偿,我传你心法,助你成神,脱离生死,可好?”
“我要金银。”严舒冷声道。
赤子厄着实想不明白:“我的心法还不比金银财宝有价值?”说着,摆摆手,“不要便不要,我还舍不得给呢。”
只见他再次拿起挎在腰间的酒葫芦,拔开盖子,不断地从里面倒出金块银锭。
一会儿,竟累出一面金墙银山。
赤子厄塞起葫芦,问道:“足够了吗?”
那堆金银的价值别说只建一座皎月访,哪怕建千百座皎月访都还有剩余。
“哇……”安之、温言此生没见过这么多金银,叫那金灿灿的光芒耀得睁不开双眼,着实想带一块回家。
严舒看了一眼那堆金银,说道:“绰绰有余。”
“那好,两不相欠。我们走吧。”赤子厄转身离开。
闻言,安之、温言一步三回头,时不时看向那堆金银,恋恋不舍地跟随赤子厄,直到下去皎月访一楼。
尘埃落定,一楼依旧充满糕点香气,甜蜜诱人。可惜,大部分糕点全数葬身掉落的天花板下,尸骨无存,只留余香,剩下的一小部分也被粉尘覆盖,失去了油亮精致的模样,灰头土脸,叫人下不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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