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忱来看望他是好意,他也不好直接把人赶走,便多和他聊了几句。
习惯了宋书白的冷脸,居然能得到宋书白的回应,这让谢忱喜出望外,顺着话题就把宋书白是受路桓则牵连的事说了出来。
宋书白接着话题就问起路家的事,谢忱便说出了谢一鸣是主使者,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一开始他还想打哈哈过去,但宋书白可没那么好糊弄,又继续追问下去,谢忱无法,只能说出了他自己了解的信息,还让他以后少和宁牵来往,说路家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
“谢忱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路一鸣和他关系很好吗?”宁牵丝毫想不通这两个人是怎么牵扯到一块的。
“谢忱说因为他们的身份问题,谢忱其实也是个私生子,只不过没有路一鸣那么幸运被带回主家,他父亲安排谢家一个无儿无女家庭条件优渥的旁系亲戚领养了他,还瞒着家里所有人,他虽然过着富二代的生活,但有亲爹不能认,和他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姐在家中的地位也是天差地别,他郁闷之下就经常混迹酒吧夜店,便认识了同样是私生子的路一鸣。”
意外吃到了口豪门瓜,宁牵消化了一下才问道:“路一鸣那么信任他,这么大的事都跟他说了?”
“路一鸣是喝醉酒的时候不小心说出来的,那时候可能还是计划阶段,他说他要去干件大事,还提到了路总不念旧情挤压路家的发展空间,搞得他老爹焦头烂额,他说他迟早要路总好看,别人嘲笑他对路总根本构不成威胁,他就说可以对你动手,因为你就是个漂亮蠢货。”
“漂亮蠢货”宁牵:“……”
“然后过了没几天就出了这件事,谢忱越想越觉得不对,想去找路一鸣探探口风,没想到就听说他被他爹连夜送出了国,”说完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后,宋书白又补充道,“这件事也是谢忱猜的,所以不好当作线索告诉警方,我也就是和你提个醒。”
宁牵理了理线索,心内基本有了判定,又看向宋书白道:“谢忱对你还挺够意思,这些都跟你说。”
宋书白脸色一红道:“什么够不够意思,都是我逼着他,他才肯说的。”
“也要他在乎你的感受,才能被你逼迫呀。”宁牵一语中的。
宋书白抿了抿唇不再说话了。
宁牵也不打算再说下去,虽说在他看来谢忱的性格缺陷一大堆,有许多令人无语的操作,但他并不打算干涉宋书白的决定,日子是两个人来过,外人谁也不会真正了解他们两人的相处状态。就像他和路桓则,外人有的觉得他是个拜金慕权的花瓶,也有人觉得路桓则冷心冷情手段狠厉并非良人,几乎没有人看好他俩,可谁在乎呢?他又不是和那些人过日子。
从宋书白的病房出来后,宁牵就看到坐在外面长椅上的路桓则。
看到宁牵,路桓则站起身朝他走来,还递给了他一杯热奶茶。
宁牵有些惊讶地看着手中的奶茶,堆满了满满的小料,是他喜欢的那种。
“你不是说过不能在你车里吃东西?”
路桓则神情自然:“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可以慢慢散步回去。”
宁牵眨了眨眼,嘴角慢慢弯起,拿起吸管对准了杯盖。
“啵”的一声,薄薄的杯盖被穿过,甜蜜的味道透过吸管蔓延。
宁牵就着奶茶把从宋书白那里了解的情况都和路桓则说了一遍。
“你和你这个堂弟有什么恩怨纠葛吗?”
路桓则仔细想了一遍,摇头道:“没怎么接触过。”
虽然都是路家的同辈人,但路桓则一向和那家子人都不怎么来往,更别说路一鸣只是个私生子身份,路老爷子不怎么喜欢他,和路桓则一样,他也早早搬出去住,两人几乎没什么交集。
比起路一鸣,连路梓桐对他出手的动机理由都要更充分一些。
路桓则沉思片刻道:“逻辑上说不通的事,找到本人问个清楚就行了。”
说完就拨出了电话,让人去查路一鸣的出国记录和踪迹。
“他现在躲起来了,肯定不好找,我们需不需要先把这个线索告诉警方?”宁牵担心一直找不到路一鸣的人,警方把案件主谋定成了其他人,那等找到路一鸣就黄花菜都凉了。
路桓则摇了摇头:“这个线索只是谢忱的猜测,并没有什么指向性证据,况且就算找到谢忱,他肯定也不会提供证词,说不定还会推翻这个说法。”
路桓则再清楚不过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谢忱的身份本就尴尬,这又涉及到其他家族的内部矛盾,弄不好就会和路家结仇,谢忱绝对不会为了一个猜测就让自己搅合进来。
顿了一下,路桓则又说:“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他现在大概率还不知道他爹为了帮他顶罪已经进去了。”
路桓则不怎么了解路一鸣,但他了解路正礼,说起来也很可笑,路正礼居然算是路家最情种的一个。
路一鸣的母亲和路正礼是大学的初恋,和那些老套的情节一样,路老爷子看不上路一鸣母亲家贫寒的出身,逼迫两人分手,让路正礼娶了现在的老婆。路正礼心里本就不情愿,婚后发现和老婆性格合不来,就更是怀念初恋,没想到过了两年这个初恋又找到了他,并带来了一个孩子,初恋告诉路正礼自己患上了绝症,这个孩子是路正礼的,希望自己死后让路正礼帮忙照顾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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