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要是钱不够我还可以再追加,我会跟进到你们研究成果出来的那天。”路桓则鼓励道。
宁牵:“……”这是什么恐怖宣言,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自己像一头疲于拉磨的驴,被路总挥舞着小皮鞭在后来追赶进度的画面。
他痛苦地捂住了脸。
接下来宋书白和江北安按照顺序上去进行了汇报,可能是因为有了宁牵的珠玉在前,宋书白更加紧张,汇报得磕磕巴巴。
他做出来的优化方案其实按照原先周泽南的要求来看已经算及格线以上了,但谁让前一个人答出了“超纲答卷”,这就显得他的汇报平平无奇。
台下的大佬们还沉浸在宁牵所说的构想中,对他的汇报一点兴趣都提不起,他汇报结束就直接让他下来了。
江北安的汇报过程也差不多,不过对于台下大佬们没有进行过多提问的行为,他心中还暗暗松了一口气,天知道社恐的他最害怕的就是面对导师提问环节。
汇报结束,老所长上台进行了简短的总结,正当他要宣布汇报会结束时,突然听到台下人说道:“等等——”
无视所有人疑惑的目光,路桓则眼中闪烁着一些寒意:“请问一下,贵研究所对于学术抄袭的行为怎么处理?”
听到这话,原本已经垂头丧气打算离场的樊敬浑身一抖,眼中难掩慌张地看向宁牵的背影,他一直坐在路桓则身边,是不是他对路桓则说了什么?
老所长不明所以,如实说道:“自然是调查清楚事件真相,还受害人一个公道,然后把抄袭者辞退。”
听到这话,路桓则冷然一笑:“那你们现在可以按照程序着手处理了。”
处理谁?发生什么了?大家议论纷纷。
不过路桓则没让他们疑惑多久,路桓则话音刚落,一个跟随路桓则来的助理就走上了台。
“借用一下你们的投影仪。”助理礼貌地说完,就把手中一个u盘插入了投影设备上。
下一秒,两篇做了查重的汇报稿件就投影到了大屏幕上,助理缓缓滑动着鼠标,以保证在场的人都能够看清两篇稿件的相似度。
两篇稿件都没有署名,但大家都看出了端倪。
一个人忍不住问道:“这篇就是第一个汇报人的底稿吧,那另一篇是谁的,又是谁抄了谁?”
随着助理把稿件拖动到最后,答案揭晓,另一篇结尾上写上了汇报人“宁牵”的名字。
回想到刚刚两人的表现,是谁抄的谁不言而喻。
大家看向樊敬的目光都变得微妙起来。
樊敬握了握拳,他努力压制住慌张,站起身用之前想好的说辞解释道:“我没有抄袭,我也不知道会这么巧,正好和他的思路一样。”
对于樊敬的说法,大家虽然有几分怀疑,但觉得也解释得通,毕竟学术抄袭是很严重的事,没有十足的证据,他们也不好判断。
路桓则眼中划过一抹讥讽:“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说出来的话,我可以同意你们自己内部处理,不把这件事公布出去。”
樊敬直面着路桓则周身骇人的寒意,身子止不住颤抖,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咬牙说道:“我没有抄袭,这就是个巧合。”
他坚信对方是不会有证据的,宁牵几乎不来办公室,他俩做方案的地点都不一样,至于他翻宁牵抽屉的那段监控,他已经处理好了,对方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诈一诈他。
路桓则突然笑了,似乎等的就是他这个回答。
“我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也没办法了。”路桓则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助理。
助理接到指示,又点开了另一个文件夹:“这是樊先生创建该文档的最早时间,另外这个是宁先生创建文档的最早时间。”
毫无无疑,宁牵的创建时间早于樊敬两天。
樊敬挣扎道:“谁知道你们这是查的哪个文档时间,宁牵从上周二以后几乎就没到过实验室,你们又是怎么查到的他在哪做的汇报稿,还是说这是你们串联起来诬陷我?”
见樊敬还是死不认账,在路桓则的示意下,助理又点开了另一个文件夹。
投影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视频中的男主角正是樊敬,画面中樊敬趁着没人,悄悄拉开了宁牵的抽屉,把他留下的那份汇报稿拿了出来,翻了一遍后,又掏出了手机拍照,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把汇报稿放回了原处。
事情的真相已经很明显了。
脸色苍白的樊敬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置信:“怎么可能,这段监控你们怎么可能,我明明删……”
话说出口他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路桓则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用最平淡的语气说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这个研究所的监控系统是我公司的产品,除了你们所内自己保存那份,还会自动备份到我们公司的保密云盘内保存七天。”
路桓则不再去看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转头对老所长说道:“我认为这件事影响恶劣,得通过公示的方式以案示警,免得以后还有人走上这种邪路。”
“不!不要公示,我会跟宁牵道歉的,还请你们高抬贵手,不要公示!”樊敬哭得声泪俱下。
如果只是私下解决,他以后离开这个研究所,去其他的地方还能有翻身的机会,但如果以公示的方式发布出去,在这个有着记忆的互联网时代,再过多少年他这段黑历史都有可能被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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