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是从走道的尽头由远及近地传来。
声音停了。就停在议会厅的门口。
闭合的大门底下出现了一片阴影。
啊!!!土拨鼠尖叫!!!
(对不起,太激动,原谅我,没见过世面)
洲岷
魔后和妖王对视一眼,来了兴致,看向路以,问:“不是去请的酆都大帝,这是请来了哪位尊者?”
这话不知是心里有数还是没数,阴阳怪气地,听得人耳朵生刺。
路以脸色难看,咬着牙没有回话。他去请人竟连地府都没进就被拦在九幽外头,那群鬼差胆大得很,连仙族五殿下的面都不给,对仙界未来天帝的名头嗤之以鼻,来者一律轰出鬼域外。
“酆都大帝?!”
魔后口中的名字传入众人耳中,又激起新一轮热议。
酆都大帝是什么身份,对外的名头好听,不过就是仙族派遣去鬼域的监管官罢了,那样的身份哪配上这张桌子说话,还要他们赔着时间等着。
众人黑了脸,不满地敲着桌子,眼神质问天帝。
天帝还未开口,门从外头被推开了。
门口站着的可不是什么酆都大帝,在座十几双眼睛看见的,是一个小姑娘。一个没有仙骨,浑身透着森冷阴气,肉体凡胎的小姑娘。
甚至看不出来那姑娘是生魂,还是鬼魅。
“怎么,我代表不了么?”那女子声音空灵又冷冰冰的。
妖王抬眼去看圆桌正上方的隔音法阵。阵法还在运转,并无差错。
一个肉体凡胎竟不受天兵天将阻拦,一路寻到了大阁最高机密的议会厅里头来,甚至不受法阵影响……
众人不约而同地摁上自己的武器,眼睛死死盯住门口。
姜晚晃着一面刺绣圆扇毫无武装的踏进门来,扇子稍往下压些露出了全脸,鬼眼快速扫过在座众人,不屑地嗤笑一声。
见他们还拧着眉头浑身紧绷,姜晚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手中的扇面晃悠着送了两缕清风,将空气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吹散些才慢慢开口。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地府阎罗。”
姜晚停顿,目光横扫众人,有人不屑地松懈了几分,有人依旧疑惑警惕,遂接着补充,“天命阎罗正是在下。”
有趣的是在座只有三分之一的人对天命阎罗一词有些许反应,天帝的外交能力很一般嘛。
那些人交头接耳着,时不时对小姑娘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态度讥诮几句,对地府对阎罗的态度始终如一的嫌恶。
就连三位主理人都没准备发话让她入座。
姜晚也不恼,手中的扇面轻轻晃着,继续引导:“诸位齐聚于此不就是为了要对付洲岷吗?”
讨论停了一分半钟,人人都想瞧瞧这口气狂妄的小丫头片子会对洲岷一事提出些什么惊天雷人的见解,他们的嘴角扬着,嘲笑的嘴脸预备着,等着看一出小丑发言。
“你想做什么?”天帝紧盯着她的动作,声音拔高。
经由这些时日大阁对姜晚的多方位评估,她必不可能是来配合商讨的,她没那么乖顺,也没那么好忽悠。
她来,是要打砸的,搞垮今日的合作。
天帝的手掌已经盖上了圆桌底下的暗扣。暗扣收入木桌里,求援的信号上发中枢。
那些细微的动作姜晚只当没瞧见,继续走计划里罗列的下一步:“地府历来数位鬼帝阎罗为三界身死魂灭,理应青史留名,载入册录,口口相传。九幽鬼域恪尽职守,却不为尔等正眼所待……”
“够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这姑娘想要表达什么,天帝已经拍桌大怒,急切地要打断她的话。
妖王一改刚才不屑的目光,正眼打量起这个小姑娘。
小姑娘瞧着也不大,在妖族这般大的小姑娘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可她眼底并不清澈纯真,周身散发的威压令人敬而远之。若是此处隔了屏风,谁还能猜到敢站在天帝跟前指摘三界不公之事的会是个小姑娘呢。
回想他当年为夺三界一席话语权也是如此胆魄,可他那时正当年,身后率领着妖界大军,又恰逢仙魔战歇,让妖族有了喘息,三军实力相当互相牵制才有了胜算。
算起来他可没这小姑娘有胆量,竟敢孤身赴虎狼之宴,要知道这圆桌之上哪一位都不是等闲之辈,个个身经百战心眼十足,连他们自个都要相互忌惮。
这小姑娘却有十足胜算似的,从刚才到现在没有一丝怯场,到底要感叹句初生牛犊不怕虎,没见识过会咬死人的阴险手段。
姜晚的脸色变了,声音凌厉起来,像到了阎罗殿的审判场:“我想做什么,不该是您想做什么才对?”
她将手中扇子径直甩出去,直冲正中的天帝袭去。
桌前众人皆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以袖或武器避之,人人自危,根本无暇顾及天帝。好半天没动静才敢露眼来观察情况,只见那扇面凭空消失,桌上多了一份拓下来的神谕。
娟秀大字清楚的写着:唯天命阎罗可救苍生
众人忆起方才那小姑娘的自我介绍,将那句天命阎罗和这神谕联系上,不由都皱了眉头。
那句戏谑地强调竟是这用意。
“是神谕没错,这上头的纹迹无法假造。”有曾见过神谕的观主出来辨认,确认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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