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谁呢?
若说有人能让城隍放下琐事亲自来请他,他只能想到一个人——鬼帝。
可鬼帝寻他又有何事。
池子时越过城隍看向姜晚的帐篷,眉头紧蹙,心里快速闪过多种情况预测。
最可能的便是调虎离山计,趁着他不在对姜晚下手。
不等池子时扩展种种可能性的猜想就被城隍爷打断了,轻易就猜到了他的心思,贴心保证道:“放心吧,阎罗殿下不会有事的。”
“你不好奇吗,关于殿下的一切,天命阎罗,殿下身上的封印,百鬼阴差扇,洲岷还有封印它的那个结界。”
池子时眸子缩起,狐毛竖起,警惕地盯着城隍,看不透它到底要做什么。
他怎么会不好奇,他太想知道姜晚发生了什么,关于天命阎罗的那份神谕、关于天命阎罗救世的一切他都想知道,他想知道要如何才能保下她,要如何才能解决洲岷……
他走遍九幽也没能得到一个可靠准确的答案,甚至还有人否定了天命阎罗一说,众说纷纭里他都快分不清世界的真真假假了。
他从前坚定的姜晚就是天命阎罗也开始有所动摇。或许,或许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平凡的,天资卓越些的普通人呢。
“您所有的疑惑,那个人都能给您答案。”
“那个人,是谁?”
“殿下去见了便知。此处有白芋守着,殿下请吧。”
城隍爷站在池子时身侧,一同深深望了眼帐篷,一个放心不下姜晚,一个忧心于鬼帝的计划。
池子时:下药py?青丘还有蛊,晚晚可需要?
本单元终于要进入倒计时啦
这个单元更得很慢,不止是犹豫于这个单元的故事,更多原因是六月后脑子在线的天数屈指可数,很多时候都是机械性的在活着。
古话说是药三分毒,去年断的药今年还没代谢完,反而越来越能感受到药物遗留的滞后副作用。
希望大家都身体健康,不需要吃药!吃药尊医嘱!
城隍错判
帐篷的帘子掀起来,黑夜的冷风随着姜晚一起灌进来,纵是寒风裹身也难比屋内的寒意更刺关节。
帐篷里点了几盏昏黄的烛火,烛光被鱼贯而入的风吹动,光影交错,却怎么也照不出屋里那人的影子。
鬼帝背对着门口,沉默着盯着沙盘。
沙盘上模拟的法阵随着他的指尖走动起来,秩序井然的流转变幻着,如此推演数十次,次次结果不如他意,他也只是无怨尤地再次重复动作。
流沙在法术下泛着光,光亮衬得鬼帝的背影更加单薄落寞。他就那样安静地坐着,常年伏案批文累积下弯曲了脊背,早前陪他新做的衣裳又显宽大了……泪水不自觉就湿了眼眶,姜晚抬手擦去一些,看着指腹的泪珠有些发懵。
这算是一种什么情感呢?
法阵再一次失误,流沙失了法力支撑落到地上,光亮逐渐消退,鬼帝撑着膝盖转过身来,见她来了眸子一下柔和下来。
“来了怎么不出声。”
“连日地震下头不忙么,这时候怎么还有闲空来抓我回去。”话是硬邦邦的,可姜晚的指头却像个小姑娘般幽怨地绞着衣角。
鬼帝连日疲惫的脸上展露出笑意,眼底含笑地冲她招招手:“过来坐着。”
姜晚迈出一步又收回脚,警惕地皱了眉头:“你不会下了法阵要把我捆回去吧?”
“原本是打算这么做,现在改主意了。”
“为什么?”
姜晚早就知道鬼帝若想抓她回去轻而易举,却没实际这么做过,他做的最过分的也就是让天帝取消了她的考编资格,他前些日子还坚持劝她回去,怎么就突然改了主意呢。
鬼帝拍了拍身侧的椅子。
这顶帐篷里只有两张椅子,一张是主桌前姜晚用的,另一张是侧桌池子时用的,此时两张椅子都被挪到沙盘这块来。
姜晚走过去,眼睛飞快在棚子里扫视一圈,桌案上的东西规整地摆放着,如她出门时一样。那些东西说起来也没什么需要避着鬼帝的,都是整理出来的关于城东城隍错判待核的案子,早晚都要报送到鬼帝面前。
“您找到新的人接手了?”
鬼帝笑着摇头。
他一笑姜晚就更没谱了,他追着屁股后头念叨了这么久,前一个星期还因为这事吵着,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就改了主意松了口呢。
姜晚慢吞吞地挪过去,坐在他侧边的椅子上,眼睛警惕地上下左右提防。
鬼帝从衣袖中翻出东西递给她:“都说了,没给你下套,是真改主意了。”
姜晚盯着他的动作和他手上的东西,那是个荷叶包成四方的饭包,糯米饭里是喷香的鸡肉,在阎罗殿时每晚加班他都是这样从衣袖里变戏法似的掏出点心哄她高兴。
她不怎么见到父亲,从出生起父亲就很少关心她,到她父亲死前都没真正见过几面。
她的童年都是鬼帝和姜淮照顾长大的,有时候觉得鬼帝才是她父亲,因为他和小鬼口中的父亲形象一样,比她的亲生父亲更像父亲。
为此她还向鬼帝埋怨过,可鬼帝只是摸着她的脑袋说,等她长大了就明白了。
可她长大了,依旧不明白。
或许有些明白的,她父亲是埋怨她的出生让他的挚爱难产血崩而亡。他怨她,所以他才一直对她避而不见,不过问她的功课,也不来看她,就连最后一面也不肯见,一句话也不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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