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梁骨那块伤的很重,不过我已经尽力修复了,就看后续恢复的怎么样了。”
“新伤没有多少,更多的是旧伤口重新裂开了,需要长时间静养。”
仲奉仙君抱着电子屏幕伸着脖子要往里头去。
姜晚伸手将他拉到后头。
白芋看着阎罗殿下离开的背影,戳了戳城隍爷的背脊。
“殿下手中的不是法扇吗?”
城隍爷跌坐在地:“不同,阎罗法扇是历界阎罗用以镇压地府诸鬼的法器,姑姑请辞后就将法扇留在了阎罗殿,也正是以此维护阴司正常运转的。”
那法扇还镇住了一个可能会祸及三界的凶兽。
黑玉又不解:“那被盅雕毁掉的那把是?”
那把和法扇一模一样的百鬼阴差图……
城隍爷长叹口气:“那是上一任阎罗,也就是姑姑的兄长所制,每任阎罗都会手制无数扇面。”
“前任阎罗殿下为姑姑手制的扇面可不止那一把,山水、花鸟,绸面、蚕丝,折扇、团扇各种各式,在阴司里收了好几间藏柜。”
黑玉点点脑袋,有些懂了又好像没明白。
他没见过前任阎罗,但如此听来前任阎罗应该很疼爱这个妹妹。
小彩貂打着哈欠问盘坐在地上的城隍爷:“在和谁说话呢?”
城隍爷抬头看还穿着手术服的小灵兽。
“城隍老爷,我我没别的意思,您继续。”小彩貂刚起的困意一下抛掷脑后,脚底抹油般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城隍爷摇了摇脑袋,有些头大,他还得赶回去给钟馗大人回话。
白芋张着脑袋往手术室里望,被黑玉一把拉走了。
姜晚盯着趟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的狐狸,心底有些烦躁。
“彩貂呢?”
仲奉仙君晃了晃脑袋,没敢出声。
若不是机器上显示着狐狸的心跳回缓了,他真会觉得那个店主是个庸医。
刚才紧急联系了南斗星君为战神的命灯护法,又派了好多仙人去炼灵丹,生怕战神殿下就这样去了。
仲奉仙君:“殿下,这狐狸一时半会也醒不来,不如您先回去歇着,我瞧您也受了伤的……”
姜晚双手前胸后背都传来阵阵痛楚,那急流冲击到身上留下了数道伤痕,还未来得及处理。
姜晚的目光在仲奉仙君盘算的眼里短暂停留,勾起嘴角。
“好好守着,别死了。”
仲奉仙君如释重负地应着。
姜晚前脚刚走,仲奉仙君就立刻放下怀里的东西,掏出一个小琉璃瓶子,对着池子时的口灌下去,又施法渡了许些仙气给他。
过了好一会,狐狸的毛发靓丽起来,小伤口开始自动愈合。
池子时悠悠转醒。
仲奉仙君大喜,忙行礼:“恭喜战神,天帝已知晓始末,差我接您回去养伤。”
池子时撑着爪子爬起来,变回人形的模样,捂着疼痛难忍的胸腔,嘶哑发声。
“上古妖兽为何会囚于人间,为何只有一个地方水官看押?”
“这……”
仲奉仙君答不上来,“我即刻去查。”
池子时皱着眉头回想着昏迷前的事。
那样残暴的妖兽照理该关押于天牢,究竟是如何流转到人间的。
地上那样的异动竟没有一个仙人前来探查,人间办事处也罢,土地也罢,掌管此地雨水的白韫仙翁也罢,没有一个出现的。
仙界诸仙尸位素餐之人怕不止一二。
“不过要恭喜我什么?”
仲奉仙君抓抓脑袋:“阎罗殿下呀,整个地府异动,大家都说阎罗殿下要回地府了。”
“你亲耳听到的?”
池子时见过她召唤法扇,见过她对恶鬼的狠厉手段,见过她对小鬼心软,见过她善心慈悲,见过她的很多面,他越靠近越看不透她。
只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姜晚,不可能如此就放弃了考编。
仲奉仙君蔫了,方才城隍爷说话时他躲开好远,什么也没偷听到。
电子屏幕闪了闪,一条消息进来,接着闪出数条。
仲奉仙君划开,是鬼帝。
鬼帝:阎罗依旧抗拒回地府。
短短几个字里,每个字都透着火气。
仲奉仙君将信递上去:“这……”
池子时轻呵一声,挥手灭了屏幕。
“这事急不得。”
仲奉仙君有种不好的预感上头:“您不会是还要留下吧?”
“您的伤再不回仙山上静养怕是要落下病根的。”
池子时长呼一口气,努力平稳自己的情绪:“仙界还有除我之外更好的人选吗?”
仲奉仙君摇了摇头。
池子时:“地府不能乱,若地府崩塌,整个三界将乱了序。届时,天地混沌,你,我,诸仙,都救不了。”
周开成求救
仲奉仙君最终还是没能拗过自家主考官,被赶着回去调查盅雕一事了。
池子时不肯待在医院里面,说什么也要回城隍庙。
姜晚替他在办事处那请了假。
“你这实习生地位不行啊,耗费修为救人连个上门探望的人都没人,在仙界混的挺差。”
但是他能带薪休假,姜晚气得一根红签将摆在殿西的鬼帝小像射落下供台。
两个小鬼头倒吸一口凉气,看了眼脸色煞白不敢怒的城隍爷,更是不敢吱声,低下头去将鬼帝的小像捡起来,仔细擦拭掉灰尘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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