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的听力一向极好,听到这话其余的几对都好奇的打量起她来。
姜晚顶着许多双眼,走的每一步前头都会有黑白无常拦住挡道,一条长廊很快被鬼差的阴气串成了走不出去的无底道了。
狐狸缩在猫包里,琥珀色的眸子直直盯着长廊的尽头,意念渐渐凝聚于额间,嘴巴张了张,它似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耳朵一下就折了下去。
金丹!
姜晚还没把金丹还回来!
邱阿姨带着检查报告从路口拐出来:“小姑娘,这儿、这里。”
阿姨的人声响亮的从走廊的一头穿过另一头,一团阴气瞬间瓦解,姜晚从鬼差围成的幻境里迅速回过神来。
姜晚快步走到邱阿姨身边,身后是撕裂疼痛的黑白无常们,几个鬼差捂着被撕扯开又缝合的肚子痛的直打滚。
白芋搀扶着黑无常,撑着身子站起来,盯着走远的姜晚看的出神。
黑玉扶着腰捅捅他:“别看了,正事要紧,这个人回头到主事那查查。”
白芋满脸黑线:“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生辰八字,你知道?”
黑玉摇了摇头。
白芋的白眼快翻飞了天。
邱阿姨对这个宝贝孙子倒是真上心,非让医生把上上下下所有的检查都安排了一遍。
姜晚抱着猫包拎着一袋黑色的塑料袋陪着她楼上楼下的取报告单。
她当然没那么闲空,纯粹是在躲那群鼻子灵光的鬼差。
顶着一群鬼差打量的眼神爬了十几趟楼,终于是拿齐了所有报告单。
姜晚站在主治医生的门口打量着端正坐着的小孩,不哭不闹的时候还是挺乖的。
医生拿着报告单左看看右看看,邱阿姨紧张的站在一旁。
“医生,我孙子到底是什么问题啊?”
医生摘掉眼镜揉了揉酸涩的眼角:“手足口病,应该是肠道病毒引起的,没什么大问题,平时的习惯一定要养好。”
姜晚只关心一点:“这病猫狗会引起吗?”
医生摇摇头:“宠物是不会引起这个病的,他这个病可能就是卫生问题没有搞好,或者之前接触过传染源。”
姜晚顺手打开了录音机再次确认:“我再确认一下,猫狗会引起这个病吗?”
医生扶额无奈的又陈述了一遍:“你们放心,宠物是不会引起这个手足口病的。”
医生很配合,姜晚很满意。
邱阿姨又仔细问了几句别的。
姜晚站在门口逗狐狸,余光瞅见白芋手插着口袋,举着厚厚一叠名册往这边靠近。
白芋和黑玉打赌,这姑娘肯定是本城区的人,只要对着生死簿仔细排查肯定能查出来。
生死簿他们这些无常小差役是搞不到手的,办法总比问题多,白芋攒着从各个白无常手里收集来的名册一页页比对着。
名册从头翻到了尾,又从尾翻到了头,连个相似的都没有。
姜晚顺着狐狸耳朵一撮异色的毛发,小声吐槽:“拿一叠将死的名录对活人,亏他想的出来。”
白芋气得憋红了脸,这年头怎么有这么嚣张的人,敢当羞辱鬼差。
白芋随即一愣:“你看得见我?”
姜晚没理他。
白芋气急败坏:“别装了,我知道你看得见。”
姜晚抬起眸子对上白芋的眼,一双冷漠像冰窟一样的眼,不用任何神情就足以震慑对方。
白芋结结巴巴:“你,叫什么?”
姜晚:“……”
白芋:???
难道说个聋子。
白芋在身上翻了翻,没找到空白的纸条,只好就着医院的窗户玻璃呵出口气,阴郁的气凝结成雾,白芋舔了口指头写道:你叫什么?
姜晚:……
白芋气急跺脚:“喂,给点反应也行啊,不会是个文盲吧?这都什么年代了不会真是个文盲吧?”
姜晚掐算这时间,邱阿姨大抵是要出来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我叫什么不重要,只是有倒霉鬼差要被罚了。”
白芋愣住:……
她听得见?
这人怎么这样,耍鬼玩呢。
姜晚见他木纳成猪,抬手指指窗户上的字。
阴气吹成的雾面留下的字迹久久没有消散,发散着一阵冷气。
白芋快要哭了,这人好狗,耍鬼差还把他往坑里带。
还没等白芋开口怒骂她,邱阿姨就从主治医师的办公室里出来了,领着小孙子。
白芋擦拭玻璃的动作一顿,连忙跑开。
姜晚:?这鬼差还怕活人?
邱阿姨满脸歉意道:“姑娘,真的很抱歉,我之前不应该那样说你,你看今天多亏了你,我孙子才没事。”
“阿姨有个问题,我孙子不会再像早上那样了吧?”
姜晚看了眼小孩额间的青焰生机萌动:“应该不会了。”
邱阿姨松了口气,领着小孩就要谢她。
“谢谢阿姨。”
姜晚听着实在别扭:“是姐姐,什么阿姨嘛。”
要按地府时年算起,她三百多岁,也才刚成年。若说按人界的纪年法,她也不过20出头,怎么也不能够让人喊成阿姨吧。
挨千刀的鬼帝,天天压迫加班,肯定是熬夜显老了。
邱阿姨盯着姜晚一直拎着不丢的黑色垃圾袋,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阿姨看你早上用的那个符纸很灵验的样子,能不能给阿姨弄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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