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诱惑无人可挡,虽知纪冠城几乎没有私生活可言,可栾彰还是不想就这么放纵自己沉溺其中。他叫纪冠城并拢,自己竖置其中好似将两座梁桥连在一起的船搭浮桥,那游来荡去的摇橹带来的意趣胜过欢鱼戏水,叫二人心中都浮起层层涟漪。
尤其是纪冠城,桨撩水溅,浮梁相扣,这一切比真的更令他羞怯。
耳鬓厮磨到再也无法拖延时间时栾彰才放过了纪冠城,他有些可惜选在了一个要上班的日子,要是休息,他铁定不能就这么让纪冠城下床。
纪冠城着急洗漱,几乎是滚下去的,“噗通”掉在地上时,栾彰倚着床边问:“今天要不要请假休息?我可以直接给你批。”
“不行。”纪冠城说,“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还要等光光做手术。”
都这样狼狈了还能心系该死的工作,没有哪个老板不喜欢这样的员工。栾彰却觉得失了点情趣,好像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是纪冠城,与自己相比,事业对纪冠城来说更为重要。
连点事后温存都没有。
“好吧。”栾彰叹气,“我今天也去实验室,开车一起走?”
“不好吧?”纪冠城道,“路上堵车,我搭地铁去。”
“……”栾彰只得下床,“那我跟你一起。”他看纪冠城有些犹豫,又问:“你不愿意?”
“不、不是。”纪冠城还没有适应关系更进一步地发展,他想独自消化一阵,栾彰似乎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他只好说,“那快走吧,要迟到了。”
栾彰开玩笑地说:“我不知道谁敢记我迟到。”
“你的自律。”纪冠城对答。
今天栾彰无论如何都会和纪冠城一起去实验室,因为光光要做手术。
一只猫的生死本不应该惊动栾彰这样的人物,但基于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栾彰还是得亲自前往手术室才能放心。
在长期迭代和优化之下,芯片的体积越来越小,能够植入的深度也越来越深,反之,手术风险和难度在逐年降低,到现在连创伤都细不可见,甚至不需要多少的恢复时间。
栾彰在外面的监控室里可以清楚看到里面的一举一动,整个手术的过程很快,结束后,主刀的同事第一时间把取出来的芯片交给了栾彰,并且表示对光光所受芯片影响产生的怪异情况有很浓厚的兴趣。
“它现在只是一只没有任何科研价值的宠物猫了,你可以用实验室里其他动物试试。当然了,人也可以。”说到这里,栾彰轻轻一笑。
“这恐怕很难。这颗芯片的编号有些早,现在只有最新一代可以在人体上使用。”对方意识到栾彰的拒绝,顺杆说道,“不过芯片既然已经取出,那本体确实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研究价值了,回头我把里面存储过的数据信息整理好发给你。”
“辛苦了。”
栾彰看着光光被推出来,麻药未过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就伸手摸了摸光光的后颈,想要张嘴说点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纪冠城在午休时间跑来第一实验室,在得到栾彰的许可后进入其中。嘴上在跟栾彰说话,眼睛不住地乱瞟,寻找光光的身影。
栾彰先问纪冠城:“你感觉怎么样?”
“我什么感觉?”纪冠城反问,“我能怎么样?”
栾彰走到纪冠城身侧,手掌倏地在他屁股上轻拍暗示,纪冠城立刻会意,躲开栾彰后左右张望,最后有些责怪栾彰:“万一有人进来呢。”
“也是。”栾彰表示认同纪冠城的担忧,他背过身去,心里却忽然产生了一些不应该出现的想法。他正计划着如何实施,纪冠城的声音渐渐入侵到了他的听觉系统中来:“光光呢?”
“在睡觉。”栾彰拉着纪冠城往里面的房间走,“我带你去看它。”
实验室里为动物准备了许多各式各样的笼子,栾彰给光光挑了一个最大的。光光自手术结束后大部分时间都蜷在里面睡觉,这在栾彰看来是大脑在进行自我修复的一个过程。然而纪冠城不知实情,当然会对无精打采的光光担心万分。栾彰见他那忧愁模样,揽住他的肩膀说道:“放心,手术很成功,过几天它就可以回家了,以后都不会有问题的。到时候庆祝光光出院,我们给它换个新猫窝,准备一顿大餐,你觉得什么比较好呢?”
“到时再说吧,我没有想法。”纪冠城说,“而且最近也比较忙。”
“怎么了?”
“实验有了一些新进展。而且……”纪冠城停顿片刻,将栾彰拉出了房间。两个人回到工作场合时,纪冠城才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阿基拉的语言系统被我搞得一团糟吗?虽然你帮我解决了很多麻烦,但我其实还是会很多根本性问题持怀疑态度。我自己研究了很久,好像走到了一条奇怪的路上。”
“详细说说?”
“不。”纪冠城第一次拒绝了栾彰在研究方面的指导意图,“我想我可以找到问题的关键。”
栾彰饶有兴趣地问:“听上去比观云的保密级别还要高?”他笑着继续说,“真的不需要我吗?”
“嗯……”纪冠城想了想,“有一件事倒是想听听看你的想法。”
“你说。”
“我们一直试图对于大脑里的各个信息进行编码和解码,人就是全部环节的终点。那么人可以作为中间节点吗?”纪冠城道,“人脑的存储空间和算力是无法估量的。这样甚至都不需要有解码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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