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这次起身站定,高了萧祁俊整整半身,声音愈发尖锐:“银行转账?!你问问你二妈……陈默女士,萧明立的银行账户打款显示是多少?”
萧祁俊并没被吓到,也站起来,这次是他更高些了,说话也更有底气。
“我爸有几个银行账户,很好查证。而你们为了偷税漏税,使用的是关联公司付年终奖金。我查了劳动仲裁庭最近的案例,只要认定关联公司和你们公司的关系,打款依然计入实际公司来计算。”
高管终于冷静下来,似乎在找什么狡辩的借口,然而一时找不到,只能憋得满面通红。
陈默听着耳边的唇枪舌剑,只觉得头顶又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萧明立对她有很多秘密,比如另外一个银行账户,比如另外一笔薪金,比如……
她的脑海里闪过,之前高管提到的“车险”那句话,说她一定去保险公司了解过了吧。
她原本没有在意,她是脑海里自动过滤掉了。因为那辆萧明立车祸被撞坏的宝马三系,是在三儿的名下,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那个三儿和她的家人自己也见过,如若三儿本人买得起宝马三系,相信她的家人是没脸上门要那几个子儿骨折医药费的。
所以这笔款出自……
呵呵,她怎么就忘了,萧明立在外面包养小三,也是要下血本的。如若不是如此,她今天怎么会以为二十四万抚恤金是她赚到了。
她是一孕傻了几年,她不是真傻子!
这一时的胸膛起伏,她踩着从追悼会穿出来的带跟黑皮鞋,已经实在站不住了。
高管听到萧祁俊提到的那句‘劳动仲裁’,也不敢再拿这高中生不当回事。
他将声音放软了些:“那个……萧工儿子,你也节哀顺变,不要激动。你说的这个是理想情况,我说的是实际情况,就算闹到仲裁庭也要采纳两边说法,又不会按照你说的那个金额给付……”
萧祁俊十分无所谓,侧眼去瞧陈默。
他该说的“涨气势”的那部分,都已经说完了。
陈默已经从震惊、绝望、自嘲、超脱的全过程中醒来。她的面容要比在追悼会上还要沉肃。
她向着高管摆摆手。
“你不用再说了。仲裁庭怎么判,现在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等我去申请上诉之后,咱们就知道了。”
她示意萧祁俊和她一起走,今天肯定聊不出结果了。
高管这下着了急,“没必要走到这一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有专业的法务团队。萧明立的人品你也了解,他在外面瞒着你乱来,他在公司难道就没有法务能够挖掘出的失误吗?其实不管他做没做错,都可以有错,只要我们一口咬定,那还不简单吗?到时候你连现在的金额也拿不到!”
陈默再也忍不住了,她握紧双拳,砸在办公桌的硬玻璃上。
“萧明立!在这里!工作了十年!”
抛开萧明立的人品,他的工作能力无人能质疑,这不仅是她的看法,也是来见她的客户们异口同声的称赞。
陈默大喘着气,大声道:“他曾经带我去看过他经手过的项目,那一座座摩天大楼,那么艰辛拔地而起,他深夜画图、连月住在工地,这些场景我都历历在目,他所付出、把他当牛马的公司是不是应该依法给他身后家庭予补偿?!更何况,他就死在工地上!就算他十恶不赦,也是对他家人的,不是对新建集团的!”
尖锐的声音,从楼道里传出来,穿透刚刚经过的电梯。
电梯内的某人一个蹙眉,示意身旁秘书,摁下一个停。
秘书大叹:“这是闹什么啊,公司还要上市呢,这几天总有证监局的过来,还能不能好了。”
“领导”走出电梯,秘书紧跟而上,两人径直走到人力员工关系部门口。
先入眼帘的,是一个戴着耳机,目光追随自己的小女孩。
他没有多好奇,让秘书推开半扇门。
另一边慷慨激昂的陈默,也戛然而止。
门外的人并未留意陈默,只对着高管丢过一句:“依法依规从速处理。”
说完人就消失了,门缓缓地移回原位。
陈默长吸一口气,眼睛重新看向高管:“这就是你们领导吧?听到了吧?依法!依规!从速!办理!”
小小的烦恼
大家都是社会人,都知道在这种语境下,“依法”、“依规”和“从速”哪个更重要。
在新建集团这种大公司,处理能不能依法依规,主要取决于能不能从速。
现在董事长给了指示,高管自然知道怎么做了。
与陈默一对视,高管马上笑面迎人,躬身请她坐下,并摁下办公桌上的电话:“把pn b拿过来,”又抬眼再觑她,将电话取下一些,“陈女士和萧先生,你们喝什么?咖啡,茶?”
陈默心想,原来他们早就准备了pn b,只是看自己是个好哄的家庭主妇,能少花钱打发当然少花了。
但她不理解,这高管也是打工人,和萧明立有什么区别,为公司省的这笔钱,难道能涨在他身上不成。这社会处理问题的时候,能不能别总是按闹分配?
“我喝茶,他喝温水。”陈默直接替萧祁俊答了。
“总监,您要的pn b来了,”一位美貌女员工走进来,听声音,陈默就认出她是手机里通知自己来领抚恤金的那位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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